【散文】殷国颖：赶路

赶路

作者： 殷国颖

最好的时光在路上一路向阳

每天上下班途径滨河大道时，我都会有意放慢车速，透过车窗看看路边美丽的风景，蜿蜒的河流波光粼粼，两岸满是或浓或淡的绿，安静而惬意。许是一直埋头赶路，乍抬头看风景满怀欣喜，许是自小在徒骇河边长大，对河畔的一草一木感情深厚，总是感觉随风摇曳的麦苗是那么亲切，空气中都散发着泥土的芬芳，一路行走，一路雀跃，一路感受着阳光沐浴的温暖，享受着时光赐予的美好。

一个人开车赶路是个充盈内心的过程，慢慢行驶在路上，褪去浮躁与自己和谐相处，静静地回忆着以往的点点滴滴。九四年学开车是借的一辆旧北京吉普，二哥坐在副驾驶上指挥着怎么挂挡怎么松离合，第一次开车非常紧张，手忙脚乱，不是干轰油门就是把车憋死，再不就是一脚刹车把我和哥哥刹得前仰后合，气得二哥几次要把我撵下车。老吉普车咣咣当当透风撒气，泥巴路坑坑洼洼暴土扬长，但这都影响不了初学车时的兴奋，觉着手握方向盘很是威风，在南镇三中操场上转了一圈又一圈。刚学车稀罕车，有辆车就想开开，一个亲戚开着单位上的面包车出来办事，我偷拿了钥匙悄悄地上了车，寻思能开过吉普还开不了面包车吗？左捣鼓右捣鼓，不知怎么回事儿，想挂一档却挂到了倒挡上，一脚油门下去，“呜”一下子冲着墙头就倒过去了，幸亏年轻反应快，刹车踩到底，车尾离墙头还有一尺远，吓得心里扑腾了好长时间，好久不敢动车。九十年代初期，对普通工薪家庭来说，买车是遥不可及的事儿，当时买一辆普桑要花二十多万，而在县城中心买一套100平方米的商品楼大约是六七万块钱，那时憧憬最幸福的生活就是能拥有一辆轿车。

一帮人结伴赶路是个历练成长的过程。九十年代末，汽车进入寻常百姓家，特别是近几年，不光家家户户都有车，升级换代还很快，档次越来越高，路上更是车满为患经常堵得水泄不通。年少时，同学朋友刚买车新鲜劲十足，天天把车擦得铮亮，聚到一起话题也离不开车，你的啥牌子性能如何，我的啥保险油耗多少，津津乐道。时间长了，就和谈恋爱最终要归于平淡一样，大家对车都没了最初的兴致，逐渐的就把它当成代步工具，不再用心呵护。初学车时车技不熟练，大家都不敢开快车，车的档次决定不了行驶的速度，大家基本分不出高低会结伴而行。几年过去车练熟了，家境好买好车的就显出优越性了，想提速时“嗖”一下子就窜出去了，车况不好的被甩出了几条街。落在后面的也不甘心，暗自用功苦练车技，千方百计穷追不舍，想靠技术扳回一局、瞅准机会来个弯道超车。但是前进的路上车水马龙，大货车小汽车电动三轮自行车比比皆是，想轻松超车不容易，能做的只能是时刻保持车的最佳状况，悄悄等待时机的来临。路上的车各有各的方向，各有各的使命，小汽车想和大货车比谁装的货多，自行车想和汽车比谁跑得更快，都是徒增烦恼而已，大家在各自的道路上珍惜当下尽力而为不留遗憾即可，决定行驶速度的从来不光是车况和技术，还有自己左右不了的天气、路况以及前方车道是否顺畅，快也罢慢也罢，走到十字路口都要减速看路等一等，走到终点完成使命终究都要停，结伴赶路需要豁达、智慧和坚持，比结果更重要的是赶路过程中大家收获的亲情、温暖和路边的美景。

人生就如赶路，一路艰辛，一路风景。起点和终点我们左右不了，自己能把握的只有赶路的过程，无论是一人独行还是结伴而行，少一点世俗，多一点淡然，充盈内心安静地欣赏沿途的花花草草郁郁葱葱，努力的把自己走过的路变成身后更美的风景。